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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选择放弃爱情,会不会只是厌倦了欲望?
  • 第一时讯
  • 2018/11/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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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请赐予我们安宁》



@ 卡蓝:


这是一个意味深长的老年爱情故事。与其说是爱情,不如说是老头和内心欲望交流、斗争的过程。他像奴隶一样从爱情,或者说做爱的欲望中逃离出来了。但这是基于女方的“拒绝”为前提的。所以这是个阴沉沉的湿哒哒的故事,爱情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。从爱的过程和结局来看,的确是个成年人的爱情故事,因为成年人经历得太多所以会爱得这样小心翼翼、试探。大量的心理描写,以及由心情所及的环境描写。青年人当然也可能这样,但是他们往往会更加冲动一些,毕竟爱情对于他们而言,可能是全部。而成年人的爱情,更关注双方的感受,关注内心本身,然后适可而止。发乎情,止乎礼,可能用在如此有教养的老年人的爱情上,是恰当的。


其实,人的内心欲望往往是在朦胧的交往中起起伏伏的,在爱情中人会变得好像神经衰弱一样,也许用“疑神疑鬼”来形容是比较合适。这篇故事中,老头把手搭在女方的臀部,半小时,然后就开始了内心的煎熬。所以他要再次找机会来验证究竟女方是知道他把手搭在了她的臀部,还是不知道;是对此默认了,还是拒绝;是爱他还是不爱。不过看到最后,我反而不认为这是一个爱情故事,而只是一段旅程的陪伴,是这个老头寻求内心安宁的一次考验。有些人很可能会认为,一旦男女双方做了爱就是彼此相爱了,但实际的情况却可能是那只是一种在恰当的时候、恰当的地点的一次“出轨”而已。也许,就算他俩做了,但回到工作中和常态的生活中的时候,还是会继续投入到各自的世界。


在某种意义上,这篇小说更新了我的固有观念,原来处于恋爱中的老年人也是如此幼稚啊。还有可能是因为文中老头的修为太高了,喜欢思辩、喜欢简洁。最让我感觉突兀的是的这句话,老头在内心煎熬自己把手搭在对方屁股上的时候,这样想:在某种意义上,手搭在你身上,本身就是目的。爱情变成了内心本身的玩味,是一种对爱的反思,还是一种匆匆而过的只在乎自己的假爱情,目的只是为了寻求内心的安宁?



@ 阿唐:


引文有问题。《理想国》中这段话是苏格拉底和克法洛斯的对答,而非索福克勒斯。前者是一位巨贾,后者是诗人,是《俄狄浦斯王》的作者。不知道是翻译有误,还是引文本身有误,或是作者故意为之。


说这篇小说。叙述者是哲学教授,女主角是柏拉图研究者,题记的引文就是柏拉图中对老年的性的讨论,文中有提到柏拉图的《会饮篇》(专门探讨爱欲),故事发生在希腊,人物在追寻古希腊的遗迹。作者通过这些符号表明自己的意旨是在探讨爱欲,而并非探讨爱情和欲望。我欲望,故我存在。这篇小说的叙述是我的视角,对方是你,还有他。叙述者通过欲望你而感知道我的存在,而你的反馈让我不得不想起他,因为觉得痛苦,从而更加渴望爱情。


爱情是疯狂的,因而哲学教授的理性思考能力变得不堪一击。从心理描写中,可以看到大量的逻辑词汇,但这解决不了任何问题。小说题目,请赐予我们安宁,有宗教气息,而小说后半段基本上就已经抛出了宗教符号,修道院,拜占庭,圣经等等。为什么不说赐予我,而说赐予我们?因为只有你被我容纳成我们之后,才有安宁可言,不存在只有我的安宁。


《杀猪日》



@ 新凉:


小说《杀猪日》的主人公被邀请到乡下的亲戚那里去观摩杀猪,他从最开始的雀跃到临近时的紧张和害怕——他害怕猪真正死去的那一刻,害怕猪眼中的恐惧以及发出的惨叫。他更害怕的是,有些可怕的时刻,会永远留在他脑海里,他将永远无法再忘掉。尽管他路上一直在做思想建设和心理斗争,但其实等他真正到了乡村,才发现其实已经没有了真正意义上的杀猪日,杀猪已经被禁止了,乡村的人在杀猪日这一天,也仅仅是把已经杀死了的猪脱毛、清洗,然后大卸八块,腌猪肉、做香肠,各归其类。乡村中各种固有的传统在现代化过程中都难以为继,渐次消失,但是城镇的人和乡村的人,他们各自的感受显然是迥异的。


主人公对于不用目睹真正的杀猪过程,松了一口气,但同时对于在杀猪日见不到杀猪也有点小失望、小遗憾。只不过他的小失望、小遗憾是浅层的,即时的,表象的,他没有身处其中几十年感受它的宗教寓意和传统意义,所以他没有乡下人的对比和痛感。就如同他在感受到乡村到处存在的泥泞、寒冷时,他无比怀念那个打扫过的大街、宽敞的人行道、高高的外墙和暖气充足的商场。而乡村的人,还有从乡村走出来的人,他们身上散发着浓浓的土地的气息,他们喜欢那些热闹的、喧嚣的、团聚在一起做一件事情的情景,每个人都平等地参与,大家都有份,目睹生死,大碗喝酒、大块吃肉让他们身心都酣畅淋漓,充满了生命的欲望和热情。这就是城市和乡村的疏离,一个远远看着,一无所有;一个抵死挣扎,却还是敌不过渐渐的消亡。


其实回到现实,我们的孩子们,已经根本不可能像我们小时候一样,可以目睹杀鸡杀鸭,更别说杀猪,也不太可能像我们一样可以在泥土中奔跑,无惧泥泞,他们其实已经被阻断了关于乡村的想象和感受,即便在城市中,仅存的历史都是拆的拆,毁的毁,也再难以搜寻。他们比我们少了对死亡的体知,对传统的虔诚,对泥土的尊重,对历史的敬畏,我不太懂得如果他们要真正面临生死、得失、荣辱时会如何回应、选择和度过。城市一无所有,其实农村更早地就一无所有了。



@ 寓:


不知道作者生活在哪,描写的杀猪情形倒是和我们小时候杀猪的情形有些相似。 我们小时候到快过年的时候,几乎每家都会杀猪,为过年做准备。一到这个时候,会杀猪的人就变得很忙,得为每家排上日子。当然,他们也有技术的差别,技术好的一刀毙命,猪不会受罪,技术不好的就需要按着猪的人力气大些,不致于猪一下逃脱。 孩子们是不允许去看杀猪的,我小时候也挺害怕,总觉得那张裂开的大嘴随时会来咬我,而那肥胖的身体总是横冲直撞。所以我也不愿去看杀猪。小伙伴们都喜欢凑热闹,去看去毛,解肉。 跟文章里描述不一样,我们那时候杀的猪都是公猪,母猪肉一般是没人吃的,说是造孽,生小猪才是它们的主要任务。去毛也不会用火,都是烧开水烫。 正如书中所说,在办公室上班,很难想象生活曾经要受季节的主宰。玛丽亚想到的冬天,是圣诞节和能将一家人平等地聚在一起的杀猪日。 我曾经能想到的冬天也有火红春联,灯笼,池塘水面和白菜叶上的冰片,巨大的秋千,各种花哨的气球、响笛。现在,冬天仿佛只有寒冷。


大卫·索洛伊访谈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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